我有一段情
“依稀,既然回来了就出来陪我喝一杯好吗?想跟你谈谈心。”
周末那天,我刚从Y市回来。久未见面的倩打电话叫我无论如何到“原始酒吧”聚一聚,想想也很久没跟她见面就欣然前往。
不大的酒吧,简单随便,是那种最原始的黄泥墙(当然是人为刷成那样子的)和在墙上看似随便却刻意喷染一些抽象图案的装饰,偶尔在某个角落画上一些半的非洲男女,光线是例牌的幽暗暧昧。吧里烟味酒味,人声鼎沸。有破着嗓子在吼歌的,有百无聊赖却又起劲把玩“色子”的,有喁喁私语的,有勾肩搭背的。此景,早已经司空见惯,并不觉得有什么。
“丁宁,你还记得他吧?我约了他,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当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声突突突地跳开了。
“约了他?你怎么了?怎么又想起他呢?好
北京哪家治疗白癜风医院比较好象听你说过跟他分手了呀!”
我和倩坐在吧台的高脚登上,听着那狂如野兽的器乐的击打声,不知为什么,一时间竟然感觉和倩的距离远了起来,甚至不敢正视她那悠远深邃的目光。许是岁月的飘摇和远逝?
“都这么多年了,他始终不愿意和我结婚。其实结婚不结婚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只是分分合合,合合又分分,但总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老大不小的,女人似乎总得有个家才行,”倩幽雅地抽了口烟。
“况且大家都知道我和他一直在走,同居也这么多年了,家的味道对我来说是浓了,是有点想停驻下来的感觉。”
倩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烟圈,眯着忧伤的眼神跟我倾诉着。而这种眼神对倩来说是少有的,她一直是快乐的。此刻我的心一阵阵烦乱,我最不愿意面对的往事还是不可避免的又一次侵袭了我。想忘记的,偏让我头痛头痛再头痛。
“原来你一直没和他断过啊?你不是对男人很有一手的么?你也会搞不定吗?”我似乎带着一丝怨气一丝心悸,却故做轻松地回了倩。
“呵,你也一直这样认为我的吗?也许吧,你们每个人都会这么看我的。因为我的快乐?因为我每天都会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狂话是吧?其实,我内心的孤独又有谁会理解啊?我一直在爱他,爱了他那么都年,可是……”
“既然你那么在乎他,为何还在那里跟人家谈笑风生呢?你就不怕他不高兴?不怕他来了看到?他是不是觉得你太那个了?”
我想起刚才进来时倩跟调酒师在打情骂俏的那一幕。
“我象这么傻的人吗?我会明知道他要来却跑到这里跟人家瞎聊吗?”
“你故意的?哎,也真是的,你们真是冤家啊!”
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倩却早已丢掉烟蒂,灌起‘卡罗列’。一副欲醉昏然的死样。而我的思绪也随着倩的醉眼悠悠飞扬……
“说好哦,不管怎么忙,我们都不准偷懒,天水相隔,信一定不能断。来,拉勾算帐,说话算数,一百年不变,谁变谁小狗。”
丁宁在校园的樟树底下强拉着我的尾指一个劲地拉勾,而我却在一边笑得眼泪横飞,捂着肚子痛得直叫不行。
“你会想我吗?我们从此各分东西哦,半年也许一年也许更长时间才能见一次,你会习惯吗?”
丁宁忽然一改以往的桀骜不驯,幽幽然地看着我说。
“嘻嘻,有什么不习惯的,跟你这个冤家离远一点是我最大的心愿了,至于想不想你嘛,那是当然的不想的咯。”
看着丁宁那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就感觉到一阵阵的痛快,心想:你也有今天了。那时那刻的我,也许真的是胸无城府的。
高中那时倩和我和丁宁同在一间学校,只不过我和丁宁同班,我坐前面,他坐我后面,我长长的直发成了丁宁折腾我的致命工具。每当老师提问题的时候,我总会皱着眉头欲站难直,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而这时候老师往往以为我是不懂,自然免不了挨训。可同学们却常常会忍不住哈哈大笑,直气得老师发疯,而我却羞得无地自容。下课后自然少不了又和丁宁大吵一架。但他却一副死猪不怕烫的样子,脸皮厚地很,完全奈何不了他。这样打打闹闹的日子之后我们却都成了无话不说的死党。最后丁宁考上了南京某高校,而我和倩同时被本市高校录取并且在同一个系。
爱情真的是很奇妙的,我和丁宁这对冤家经过一段时间隔山隔水的鸿雁传书以后,爱的种子已经悄悄地播洒在彼此的心田,至少我已经把丁宁当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男人。当然这种恋爱是羞羞涩涩的,毕竟是初恋,怪不好意思的,我也从不敢跟任何人提起。倩却不同,校里校外情人一拨又一拨,走马灯似的不停的变换着对象。
倩的恋爱故事一串又一串,倩的情人礼物一堆又一堆。同室友们常常笑谓我成了倩的工人,因为我得
北京白癜风医院不停地帮倩收拾那些多过头的杂乱无章的衣物和那些大得不可理喻的毛公仔,更有甚之我常常要跟倩的N多个大毛公仔同枕共眠。但倩也一样爱护我,从不会让我受到一点委屈。饭堂的饭她会帮我先打好,冲凉的时候她会帮我放好水让我先冲,有时我的伙食费先用完了她会毫不犹豫地给我用,就是这么一些点点滴滴的互相关怀,使我们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可是世事有时真的是很难避免遇到变数的。
大四那年的寒假丁宁从南京回到S城,我们约好一起去‘根据地’酒吧聚会,当然倩也去。看着丁宁和倩在那里一曲又一曲的合唱着情歌的投入样子和唱到情深处两个人在那里脉脉含情地对望着的时候,我的心酸得毫无来由,委屈得眼泪直往肚里吞。我不明白的是丁宁什么时候和倩混得这么熟的?而我却从不知道,更没听说过啊。
我悄悄的自己回去了,只觉得今个晚上莫名其妙的做了一回电灯泡,心里郁闷的不行。
“依稀,你怎么那么快就走了呢?咋不等我们呢?”午夜12点,丁宁打来了电话。
“只觉得有点不舒服就先回来了,你们玩得开心就好,我要睡了。”
“你没事吧?要紧吗?明天我去看你。”
第二天的晚上。莲心公园。丁宁从街边买给我的麻辣串已经在寒风中结了一层薄薄的白油。
“依稀,你到底怎么了?不象你哦,发生什么事了?”
“马上就毕业了,有没有什么打算?”我避开丁宁的问题。
“可能会安排在劳动局上班。倩的爸爸在那里当头儿,她说会帮我搞定的。”
“倩说的?你跟她……很熟悉吗?”我觉得好吃惊。
“她没跟你提过吗?大二那年我去学校看你的时候我们三个不是在一起吃过饭吗?从那开始她就天天给我写信了,我们是很熟悉了。怎么了?嘿嘿,你,昨晚敢情不是喝醋了?丫头,别胡思乱想哦。”
丁宁用他的大手拍了拍的头。我看着面前这个不羁的大男孩眼里洋溢着的神采,似幻疑真,我一阵茫然。
“这麻辣串不要了,都结油了。走,我们去亭子那边坐一会。”丁宁一把拉起我冰冷的手,而我却恨恨地甩开了。
“别这样,我跟她真的没什么的,而且她还是你的好朋友,我怎么有可能跟她呢?是的,她是对我有意思,但我心里只有你呀。只是马上就要毕业了,工作的事情还是很重要的呀!她愿意帮我,有什么不好的呢?”
“但你从来没跟我提起过啊!倩也没有!你们都在骗我的!你们……”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真傻啊,这没有什么好骗的呀,只是最后还没落实,我也不能到处嚷嚷啊。你知道我性格的。而且倩的世界太宽广了,我不喜欢那样的女孩,知道了吗?她不是那种可以相依一辈子的人,你跟她是不同的!”丁宁激动了起来。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才不管你们怎么呢!”
“好了,我们别为这事烦,难得出来一次,开心点。”丁宁柔和了下来,用纸手帕轻轻为我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可是我总觉得你们之间好象有什么似的!我不知道了,反正我心里好烦!”我用力捶打着丁宁那结实又宽厚的胸膛。
“依稀,乖乖,别这样,不会的,相信我。”丁宁一把将我搂到怀里,一遍遍地为我拭眼泪。
“依稀,你真好看,我,我喜欢你……”这时我感觉到丁宁的手战抖着不自觉地在我的脸上摩挲起来,是那样的温柔,而目光却火辣辣地灼着我。我心里一阵阵狂澜汹涌,感觉到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但这似乎是我期待已久的。我一阵昏眩,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丁宁就这样用他润湿燥热的嘴唇印干了我脸上所有的泪印和委屈,直到印上我同样微微战抖和羞涩的唇。我未敢睁开眼睛,我怕让点点繁星看穿我内心的狂乱和兴奋。我甚至不敢大力的呼吸,直到丁宁的手绕过我的脖子穿过我的后背,而我的扣子被一个一个地解开……
“不,丁宁,不,我不要,不要这样子,我们还没毕业的,不……对不起……”
治疗白癜风医院哪家好 我忽然感觉一阵惊惶,挣脱了丁宁强有力的双手。我看着丁宁傻傻地呆在一边,那两只手在半空中静止静止又无力地垂下垂下。
“丁宁,我们回去吧,很晚了。”
“依稀,对不起,我刚才控制不住,原谅我的失态,害你受惊了。”
丁宁就这样默默地走在我的前面,而我却心情凌乱地跟在他后面,悄悄地看着这个我一直爱着的大男孩。他是那样的高大,挺拔。一件米色长风衣,一条米白的休闲长裤,在寒夜的星空下显得是那样的飘逸和俊朗,一如那摇曳着的凤尾竹。
“丁宁,走慢点。”
我趋步跟了上前,悄悄地拉住了他的手。
“你不怪我?依稀,你不怪我了?对不起!”
丁宁开心的一把抱住了我。公车上,我和丁宁第一次象热恋的情侣那样毫无顾忌地紧紧地靠在一起,而丁宁搂住我的手一直都没松过,深怕一放手我就会丢了似的。我闭目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忍不住从心里笑了出来,一时觉得自己好幸福,时时窃笑时时感动,仿如傻瓜。
“依稀,想邀你出来逛街呢!出来嘛,一会请你吃西餐。”大清早倩的电话就来了。
“去哪呀?”我雍懒地伸了个懒腰,不太想和她走。
“马上开学了,买点漂亮的衣服啊,你不买吗?走吧,陪我嘛。”
“怕了你,最怕你撒娇,在哪等?”我无可奈何的答应了她。
“大百汇购物中心,那里的衣服档次高,休闲小吃各国风味都有,就去那里逛,11点钟在那里等,一会儿见。”倩快人快语,丢下电话,笑声还在。
大百汇其实是一条商业街,所卖的商品基本上都是各国精品时装和鞋帽,不是一般人消费的起的。但由于地理位置和小吃集中,自然也成了S城最有人气的商业中心之一。站在街中心,看着那些或幽雅或俗气或笑逐言开或愁眉苦脸的熙熙攘攘的人们,我总觉得好生感动,感动于人们对购物的欲望和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