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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婚变
@为你遮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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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31 02:17  资料  个人空间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婚变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婚变
      
   
    回家
      
    我又望见那几只鸭子,它们像一个小家庭,在平静的河里游戏着,时而发出几声欢快的嘎嘎声。小河像一条弯曲的带子系着这座山区县城,粼粼的波纹映着夕阳闪着金色的波光。我情不自禁地在桥边停住自行车,双脚支在桥面上,望了望那几只鸭子和河面上的风景,然后继续骑上自行车,融入行色匆匆的人流。
      
    “李老师,下班了。”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骑着自行车从我面前骑来,招呼了一声,便擦肩过去。
      
    “啊,下班了。小惠,放学了。”我骑着自行车回道。
      
    小惠在我身后回道:“是呀。”
      
    我没有再回答,因为我再说什么小惠已经听不到了。这孩子都上初二了,长成大姑娘了。前些年还是我教的小学生,如治疗皮肤病医院哪家好今一晃眼,都变了。我在下桥时,止不住朝远去的小惠瞟了一眼。她瘦小的身影骑着一辆矮小的自行车,也下了桥面朝那低矮的楼群间骑去,不一会儿消失在嘈杂的街头。
      
    “军仔,下班了。”
      
    “啊,张婶还没做晚饭。”
      
    “还早呢,天黑了再呷。”
      
    “王大爷,今天赢了多少啊?”
      
    “赢什么啊,今天手气像摸了死田螺婆娘的X。哈哈     
    “死暴牙子,出牌。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天天念着XX,小心哪天X死你。哈哈     
    “你催鬼,一万,你要不要。”
      
    “李军,下班了。”
      
    “啊,你娃好胖啊。”
      
    “哪有你屋里(家里)明明胖啊,这鬼伢子这几天有点感冒不太呷东西,瘦了不少呢。”
      
    ……
      
    我沿着回家的街道骑去,一路跟熟人随意地打着招呼。这都是我生活里的一部分,这一声声平凡的邻里间问候,已经是我生活里无法缺少的温情。这是一条破旧的老街,街面很窄,两旁都是一些高矮不一的楼房,有三层的,有四层的,也有五层的,还有一些破旧而又低矮的老屋,都是独门独户的建筑,沿着河岸朝两头逶迤地延伸开去。
      
    我骑到家门口,从自行车上下来,顿时院里传来小黑的犬吠声。我掏出院门的钥匙打开院门,坐在院内的儿子朝我欢快地叫道:“爸爸回来了。”说着欢快地朝我跑来。我母亲在他身后笑着喊:“明明慢点跑,别摔着了。”
      
    我赶紧把自行车停好,弯腰抱起儿子,在他胖乎乎的小脸蛋上亲一口,说:“儿子耶,爸想死你了,快亲爸一口。”
      
    儿子抱着我的脸亲了一下,笑着说:“爸爸,我今天画了一张好漂亮好漂亮的画呢。”说着就要从我怀里挣脱下去。
      
    我弯腰放下儿子,顺便跟坐在板凳上摘豆角的母亲打了声招呼。
      
    儿子跑到用一张高凳和一张小凳做的临时课桌前,拿起一张他画的画给我看。我抱起他坐到小凳上,接过他递给我的画,上面画了两个小圆圈似的图形,十分拙劣。我笑着问他:“告诉爸爸,你这画的是什么?”
      
    儿子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这些拙劣的图形,解释说:“是大灰狼和小红帽呀。”
      
    我问他哪个是大灰狼,哪个是小红帽。
      
    儿子指着大的图形说这是大灰狼,又指着小的图形说这是小红帽。
      
    “军仔,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母亲忽然打断我跟儿子的嬉闹,她站了起来,端着已折好的豆角径自朝厨房去了。
      
    我放下儿子走进厨房,问道:“妈,什么事?”
      
    母亲的脸板着,像有什么极大的烦难事。
      
    我急道:“妈你有什么事,说嘛。”
      
    母亲双手在水龙头下,就着哗哗的自来水搓洗豆角,问道:“你跟玲子的关系怎么样?”
      
    “你不都看见了,我们没什么呀,过得挺好的。”
      
    母亲甩了甩手上的水,说:“军仔你要多一个心眼,如今的女人都花心。这事我本不想告诉你,但事到如今我觉得告诉你要好些,再瞒下去吃亏的是你,你要盯紧点你婆娘。”
      
    我一听母亲这么一说,顿时心空落落的。但随即我想是不是母亲跟玲两人发生了什么婆媳矛盾。
      
    母亲拧紧水龙头,说:“你查一下你婆娘的手机,她最近跟一个姓陈的男人搞在一起,真是不要脸。”又说:“在娘家跟野男人搞我们不计较了,现在结了婚还跟那种野男人搞在一块。军仔你一定要制止她,不然呷亏的将来是你。”
      
    “那男人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只一个陈字。”
      
    “妈,她在工作上难免会有男性朋友,这是很正常的嘛。”
      
    “很正常,有正常到说那种不要脸的话嘛。”
      
    “她说什么啦?”
      
    “说什么,我想起就觉得丢脸。说什么‘亲爱的,我亲你一百遍……’哎呀,丢死人,你还是自己查一下她的手机吧。她不要脸,我这张老脸还要见人。”母亲说着端起洗净的豆角准备炒菜。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那天我到你们楼上扫地,她正在卫生间里打手机,我碰巧听见了。后来她到楼下去抱明明,我趁机查看了一下她的手机,里面好几条她跟那姓陈的短信。我不跟你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做娘的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别被她中国白癜风医院骗得到时像阿三那样惨就行了。”
      
    “姓陈的莫非是陈南兴。”
      
    “不是他还会是谁,肯定是那老色鬼。”
      
    二年半以前我跟玲经张婶撮合,认识不到一个月,就决定结婚。因为玲当时已经二十六岁,我也二十八岁了,都有些迫不及待似的。在准备结婚前的那几天里,我忽然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说了些玲跟陈的种种丑事。我当时想就算那些丑事都是真的,这都是玲的过去,只要将来我待她好,我相信玲也会待我好。因此我没有理会,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玲在内,当即就撕了那封匿名信。但自从我跟玲结婚后,也确实听到不少有关玲跟陈的闲言碎语,我同样没有太往心里去。人活一世,哪能不被人说三道四的,如果事事都计较哪还要不要活了。
      
    夫妻
      
    晚上我和玲安顿好儿子,回到卧室里,缠绕在我心头的那个疑问几次想对玲问出来,但每次都吞回去,毕竟那只是一种猜疑。虽然母亲在我心目中向来是诚实的,但我总在心里对自己说那不可能,肯定是母亲错怪了玲。
      
    “玲,你跟妈最近闹别扭了。”我穿着睡衣歪躺在席梦思床上问玲。
      
    玲穿着睡衣正坐在床边的梳妆镜前,用电吹风吹自己卷曲的湿发。玲问:“你干嘛这么问?”
      
    我起身坐到玲后面抱住她。
      
    她扭动着上身用肩膀顶开我,显得很烦似的,说:“走开,神经,没看我在吹头发。”
      
    我真希望玲此时能给我一点温存,但她居然又是这副冷漠的态度。结婚两年半里,我总觉得与玲之间隔着什么东西,无法亲密到一块。我叹一口气,识趣地从她身后站了起来,一头倒在床上,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喂,你刚才说什么,我跟你妈闹什么别扭,是不是你妈说我什么了。”
      
    我听到她这冷冰冰的问话,真想跳起来质问她跟陈的奸情,但我却软弱地望着水晶灯,一股莫名其妙的空虚和伤感涌上心头。
      
    玲拍一下我悬在床沿的脚,嗓门很冷地说:“你死了,回话呀。”
      
    我翻身缩脚回到床上,说:“没有,我只是问一问。”
      
    过了一会儿玲关掉灯躺下来,用背对着我。我仰躺着,睁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脑里一片混乱,怎么也睡不着。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婚姻原来是如此不幸,而我以前却像盲人一样没有发觉这种不幸。我在混乱的脑子里思索着自己跟玲结婚以北京治疗白癜风来的夫妻生活,不无说没有一点温情,有时她也待我不错,但更多的是隔阂。我走不进她的世界,她也像有意逃避什么,将她的城门紧紧地关住,拒绝了我的进入。我以前总觉得那种夫妻生活是很正常的,可此时我忽然觉得自己生活在婚姻的坟墓里,躺在我身旁的女人不是我的妻子,而是一具冰冷的女尸。我多么渴望妻子的温柔!我在黑暗里愣愣地望着玲的背,是这么的冰冷而又无情。
      
    不知过了多久,玲发出了均匀的鼾声。我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混乱地响起这样的声音:
      
    去,拿起她的手机,查看里面的短信,抓住她偷汉子的证据。
      
    不,我不能那样做,太卑鄙了……
      
    你这蠢货,你老婆在给你戴绿帽子你还这么熊包,你注定被她骑到头上……
      
    ……
      
    “不     
    玲翻身朝我骂道:“你发神经啊,半夜三更的叫鬼呢。”
      
    我霍地从床上下来,脚底一滑扑通摔得四脚朝天。就在我起身时,玲按亮了床头灯。我没有看她,但听见她丢给我一句:“熊包。”我愤怒地扭头瞪住她,恨不得给她几巴掌。
      
    玲在床上回瞪我一眼,翻身用背对着我,没再吭声。
      
    我走进卫生间,站在宽大的梳妆镜前,拧开盥洗池的水龙头,把头扎进去,耳朵里满是咝咝的水流声,脑里满是嗡嗡的响声。我在盥洗池里憋得快透不过气才抬出头,甩了甩头上的水,用双手捋了捋湿淋淋的头发。宽大的梳妆镜里有一个满头湿发,一副狼狈相的男人正愣愣地望着我。我望着梳妆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一副熊相。
      
    熊包……
      
    玲的声音像冰雹一样朝我砸来,摧残着我的心灵。我痛苦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双手无力地撑着盥洗池的边沿,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我瘫坐在马桶上,不知怎么办才好,我真的害怕母亲所说的是事实,我害怕拿起玲的手机。我太爱玲了,她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我没有想过要跟她离婚,做梦都没有想过。我从结婚开始到现在,我都一直认为我这一辈子跟玲会像我们的父辈们一样白头到老。在夫妻生活上,我尽量让着玲,这两年半的夫妻生活,我都是这么做的。无论她说什么或做什么,我都尽量顺从她,这不是我惧内,这是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少些争吵多些和睦。但我现在发自己错了,玲没有因我的容忍而理解我,相反我因此而成了她眼里的熊包。难道所有的女人是受虐狂,只有男人对其发狠,她们才会对男人献出爱。不!不!我无法发狠,我做不到,我从小到大就是一副温顺的脾性,我只想与所有人和平相处,我没有想过欺骗和发狠。
      
    我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扯着,用力地扯着,嘴里说:“扯不死你,也要扯痛你。”我扯着说着又赶紧闭嘴,生怕自己细弱的自骂声吵醒玲,不然又会遭到她的责骂。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你是一头猪,一头无能的蠢猪。
      
    我痛苦地在马桶上蹲了不知多久,这九月份的夜晚从河面上吹来的风,渐渐有了一些凉意。我站了起来,身上的睡衣已经被头发上滴落的水珠打湿。我脱掉睡衣,用干净的浴巾擦干头发和身子,只穿着一条睡裤走出卫生间。卧室里的灯已经关掉,卫生间里的灯光映的卧室一片灰蒙蒙的光线。玲像一具已僵硬的尸体一般躺在床上,像是已经熟睡了。
      
    我望着玲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提包,它向来都是这样躺在那里,我以前从未想过去里面窥探什么,它被玲放在那里像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此时我却心怦怦直跳地朝它一步步挪去,我像贼一样走到梳妆台前,紧张地瞟一眼玲,玲仍然那般躺着,我拿起玲的提包,掏出手机。我在心里极力说:不会是真的,全是假的,但当我打开手机里的短信时我却看到:
      
    陈,昨天你弄痛我了,讨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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