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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b-我是你三生石边卧等的狐--b- [打印本页]

作者: 南巷清风    时间: 2017-7-2 19:47     标题: -b-我是你三生石边卧等的狐--b-

别人总说我是一只狐,住在茂密的林中,藏于草丛,出其不意地掠取性命,尤其是男人。
而确切地说我是千年前便化无的魂魄,只是无处躲及,才不得以寄于物种肉体,像孤儿般无依托,仅能在破庙野寺中得已遮风僻寒。
可不管别人怎么说,狐也罢,妖也罢,我依然是一个体无热血之魂,因了那年心已死,花枯还可以复鲜,可我总归不是一朵花,尽管曾经是,曾经那个叫秋生的男子视我为朝阳下的兰花,高贵而不失娇艳,一直我便当是倦在他怀里的小宝,无论天暖了还是秋凉了,他在我的世界,我在他的体内,让我想起滕蔓与枝干的故事,我不求共枯荣,仅取此生的一瓢温情水,用短短一生饮尽,然后将之带入泥土,千年万年不复,谁言不美......
而在秋风将叶落尽时,我住在自己凄凉的阁楼里,看褪了色而了无生命的树叶,在垂死地作最后的舞姿,凄凉地在荒芜的大地到处翻滚着,逮着一个行人便是趋于耳边或裹于足前诉说自悲凉的一生,我预感着我的爱情即将走近坟墓的边缘,于是轻轻地掩面哭泣,泪水是不住翻滚的小溪,一去不止,我想着要擦去,好想让自已忘的一干二净,却是冬雨也涝沱了起来。
秋生晚上带来了一壶酒,他说明月高照,何不把酒言欢,我想也是,若此时而去,悲也枉然,何不纵乐飘逝。
我想对他说,其实他一个眼神或一个暗示,我都会为他而生为他而死,我的预感也会告知我,那时我会成为一尊自由的鬼魂,飘在他与别人共筑的温床边,静静地看着,轻轻地无痕无迹,心内无血可流,痛苦是化成他半夜的魔梦,钻进内心,看那一团黑色的东西,一脉一跳,举起刀刃而进,让那汩汩的血液成河,就像我在阁楼里流下的泪水,一泻千里不断,然后,我站在黑暗的边缘,看着他惊醒,满脸的汗滴,像劝我喝下那杯酒时的模样。
我毫不推辞,对月高歌,君欺心,妾欺命,一饮而尽,星辉惨淡,我看到圆月的旁边一颗流星拖着尾翼横空而去,秋生的脸却变形的越发狰狞,可,我说秋郎啊,你可曾看见我为你流下的最后一滴泪水,无声无息地掉落于你敬的酒杯中,若言酒毒深,不及君心狠,罢了吧,让我而去,在闭目前我会记得你送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我叫秋生,送你一程,下辈子再见
不要说下辈子,下辈子也枉然了,我在三生石旁等你千年,幻化的狐是寄居的屋檐。
听人说,那个叫秋生的男子便在明日成婚了,于是,我又化成了一个凡间女子,一个转身便将所有怨恨集于一体,其实,我还是阁楼里的女子,只不过,已身轻如云,心无挂牵。
夜来的很晚,明月黄黄地不肯高挂,我整理了头饰,戴着他送给我的耳环,叮叮当当地在夜深人静的旷野里越发让我孤寂,月色映现下的影子,我回头望望,一如千年前的样子。
在他的门前,举头望去,红灯高悬,来去人者众多,吆喝声,划拳声,那些醉酒者让我想起我们一起共醉的日子,那些脉脉之情,依然流动在我不死的魂魄里,我想转身而去,可,我感知千年来我受尽的凄风冷雨,以及他在临尽时那张张狂的脸,于是,我走向了他窗前,里面的灯光暗淡,我看到俩人相拥而居,我轻轻地进去,甚至连门或窗户都没有响一下,站在他们的面前,细细端详,这张又痛又恨的脸庞,我想让他看见我,于是晃动我耳坠上的环铃,叮叮而响,他有些惊措地四下张望,却怎么也不知我就在他面前,我看着他一双眼睛,那里深遂而不见底,曾经我是如此地迷恋那里的风景,如今成了我途的沙漠,他眉心的痣有我曾点砂取笑的痕迹,如今却不再为我所悦,那一缕缕乌丝,我理了又理,从前都不曾让有如此地凌乱,我想伸出手去抚摸那俊俏的面庞,丝丝暖意传我全身,我还想吻他的唇,轻轻地,不留什么可以治白癜风一丝湿润。
可,我终究是鬼魄,再多的动作他也无知,于是,我轻轻地问:你叫秋生?
声音在昏暗的卧室内到处游荡,像找不着出路的野鼠,横坚乱窜,撞了东壁回到西壁,来来回回地好几遍。
那睡在他旁边的可人儿也惊醒了,慌张地坐起来,害怕地哭起来。
我随手便打翻了一个花瓶,瓷器的破裂声,让他们惊恐的畏作一团,我想外面的人也听见了,那是花烛夜应该有的声响,当然不会有人进来打扰我的计划。
他语音颤抖了起来:你是谁?
汗水也因为害怕而纵流直下,那日,在面对我死亡时,秋生也是如此吧,一样的紧张,却在千年前与千年后。
我让他看到我耳坠上的铃当,然后又摇了摇,就像风铃一样,在风儿的摆弄下,轻轻作响。
他似曾相识地看着半空的饰品,双眼从害怕到恐惧,我说,别怕,别怕,我是你的妾啊,你怎么忘了?说完便将自己现身在空中,我还说当初的毒酒让我在死神面前徘徊了好久好久,未了又问:你叫秋生么?
那旁边的女子早已昏眩过去了,梨花带雨的面目,我想我应该去到她身体内,让那些久违的温柔再靠近一些,我睁开那女子的眼睛,又问:你叫秋生么?
他猛一回头发现是自己的爱人说话才缓缓地镇定下来。
亲爱的,你吓死我了,秋生你都叫了三年了,怎么又问了呢?
还一边搂我入怀,我想他可能是将刚才的一幕当作了幻觉,或认为是在梦境中。
我轻轻地环着他的腰,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情传遍全身,我想告诉他,我是你的妾儿
话还没出口,便被他一张柔顺的嘴唇封住了,我全身颤栗,我想,我纵然是一尊顽石也便是要化了。
我柔情似水,我说:亲爱的,你可曾记得若干年前的妾
声音低缓而不失温顺,他纵声大笑,全然没了刚才的恐惧,一句:痴人,当然记得,你便是我千年前的情人啊。
我闭上双眼,任由他呼风唤雨,床头灯光摇曳,我能感知那闪烁的光芒下是一张我曾无比向往的身影,外面喧闹声渐渐平息,虫鸣开始无休止地奏曲,在草丛中或蹲于露水旁,它们应是无忧的,在日出之前,所有的音符都将停止,所有的故事都将终结,常见的牛皮癣的类型有那些画上一个圆圆的句号,就像了那轮月亮,总该有圆满的时候吧,纵然已经等待了千年
我将他摇醒,对他说:秋生,如此良屑,咱们何不把酒言欢,你看,夜色美景,佳人于怀
不等我说完,他便来了兴致,欲去客厅拿酒,我用手臂劝阻了他,对他说我早已备好了,伸手指向茶几,那上面还盛放着昨晚凌乱的糖果,以及几封带有喜字的红袋子,旁边是一壶酒,以及俩只杯子,杯子的外沿印着一只抓云的凤凰,一只昂首的腾龙,我想那只龙也老了,胡须花白且飘飘逸逸地一直拖到尾部,绕着口杯一圈又一圈地缠着。
我举起满满的杯子对他说,前世我们做了情人,这一千年做了债主,这情债就今生了了吧,秋生,下辈子我们还会如此循环往复吗?
说完我便一饮而尽,那只飞在云中的凤凰,尾羽便像天边的彩虹,绚丽的让我闭上双眼。
我知道秋生想说什么,当他突然醒悟来时,我的嘴唇已经覆上他带有浓密胡须的嘴唇,将那一杯带有我体温的液体送进他的嘴中,然后用舌头在里面等待他慢慢咽下,直达他热血澎湃的心脏地带,我知道,我不能停留在那样的地方,千前不会,千年后的今天更不会。
看着他呼吸急促起来,我抽离了肉身,我飘浮起来,对着迷迷糊糊的秋生,轻轻地扬起手,我便看见那生命气息在空间里四处飘散,渐渐弥漫,我扭过头去,不言不语,让眼角的湿润溢出来,流在空气中,在月色下莹莹发光,流星飘过,我发觉那条长长的尾翼是如此的美丽,便像那只杯口的凤凰,飞在半牛皮癣的克星到底是什么空中,飘在半薄如纱的云雾里。
鸡也鸣了,我亦要而去,只是不再是三生石旁等待的狐,我,只是一个飘在旷野的尘埃而已,没有快乐,没有欢喜,没有怨恨,没有爱情。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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