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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这是真的 [打印本页]

作者: 南巷清风    时间: 2017-7-7 14:35     标题: 这是真的

我们的时代说到底是一个悲剧性的时代,所以我们才不愿意悲剧性地对待它。
      
   
    这是真的
      
   
    “还是那句老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老民警老夏对我开玩笑似的说着将一沓文件递给我:“签个字。”
    这是一沓7•13绑架杀人案的卷宗,上面那个被我一击毙的歹徒在一寸黑白的相片里朝我平静地望着,没有微笑,没有怒目,想必他在留存这一瞬间形象时是很平静的。望着这张陌生而又熟悉的歹徒相片,我止不住又想起了那摊血,它是我心里的梦魇,那摊血在我的眼前鲜红地扩散着。这是我第一次值勤,第一次面对死亡。那个歹徒和我一样,才二十四五岁,多健壮的一个小伙子。案情我们已经用不着再调查,都清楚。
    那天傍晚,他像幽灵一样尾随一对年轻的情侣,来到我们这座陌生的市镇。他站在出镇的十字路口,两只阴森森的眼睛在墨镜里直视着那对情侣远去的背影。
    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在金色的夕阳下,泛起一浪浪青翠的波浪。在那山脚下,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小寺庙,只有一间大雄宝殿,里面供奉着送子观音,当地四里八村的那些刚结婚的夫妇都到这儿来求子。在小寺庙的左边,几十米远处的山脚下,有一栋豪华的别墅,那是当地首富郑鲁鲁中科医院曝光,五年前,听信风水先生的话,在这里建的,不是为了居住,只是为了占据这块风水宝地,以求鸿运永在。
    在夕阳下,年轻的情侣走到别墅的大院前,有一个看管房子的老头打开院门。老头是郑鲁鲁的二伯,郑鲁鲁的家人极少来住,就雇用二伯看管别墅,平常打扫一下,一个月给他二百块钱。村里人都说这种美差,上哪去找。二伯工作很卖力,也很懂规矩,他向侄孙郑昌盛交代了几句,便独自回家去了。
    站在十字路口的年轻男人,在郑昌盛搂着那个妖艳的女人进院后,他仍然像木头人似的盯住那栋别墅的大门。直到看管别墅的老头走出院门,朝别墅右边那条小路离去,他才回转身走进身后的百货批发部,里面有一桌男女在打麻将,他的脚步惊动了大家,都只冷漠地看了他一下,没有人在意他想干什么,柜台里也没有服务员。
    “买烟。”他这声普通话,再次引起在场的人们向他投来一瞥的兴趣,好奇地扫一眼这个讲普通话而不是说本地话的男人,似乎想从中找出点什么不同的东西,他们草草地扫了一眼这个讲普通话的陌生年轻人,便一个个又重新将他的存在视为空气,继续打他们最感兴趣的麻将去了。
    一个漂亮的小姐,黑着脸朝这个陌生的男人瞟了一眼,然后从椅子上懒洋洋地起来,走到柜台里问他买什么烟。
    他要了一包白沙烟,问多少钱。
    小姐听他讲的是普通话,便将四块钱一包的白沙烟抬高价,说:“五块。”
    他没有多说什么便递给她五元钱,朝她冷笑了一下,然后走出批发部,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一口,挺呛喉咙的,他骂道:“婊子,卖假烟给老子,回头再来找你算账。”
    我们这个镇子,是山区镇子,一到晚间,人们的夜生活几乎等于零。镇上没有一家酒吧和娱乐场所,只有前年开了一家网吧,不过发廊和旅馆倒有几家,平常有不少过往的车辆会在此住店,里面卖淫嫖娼的事情,我们派出所的人都门儿清,但收了那些老板的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到晚间,网吧里大都被当地一些中学生早早地占据;大人们则要么打麻将,要么在家看电视,生活很平淡,但也比较和平。
    陌生的男人在饭馆里吃完饭,老板娘问他要不要住店,她说她这里不光有北京白癜风最好的医院上等的客房,还有漂亮的小姐。
    陌生的男人付完饭费,没有吭声就走了。
    他走出饭馆,顺着这条穿镇而过的水泥公路,一直走去,路两旁一排排高低不一的楼房里的灯光,照的路面一片通明,虽然没有路灯,但人们还是能在老远看清人的模样。他这副像老大般的打妆,多少引来一些人的注目。(后来我们走访群众时,他们都说一看这人就不像是一个什么好人。)
    他像幽灵一样,走到别墅左侧边,顺着一棵樟树爬了上去,然后纵身一跃,跳入大院里。大院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些夏虫在叽叽地叫唤。他在院里随意地走了一圈,像是在找寻什么,然后朝别墅的大门径直走去。
    郑昌盛赤裸裸地压在赤裸裸的女人身上,两人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亲吻着、抚摸着、翻滚着,像大地都在此刻沉浸在性爱的快感之中。
    女人呻吟着说:“亲爱的,说你爱我。”
    男人也呻吟着说:“我爱你的XX。”
    女人被男人这一句玩笑逗得更加发狂,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脸上,又用嘴去咬了一下男人的嘴唇,然后笑骂道:“你妈个X,我要你死。”
    男人发狂起来,淫笑道:“我死也要死在你的XX里。”
    “精彩,精彩……”
    郑昌盛首先听见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身后说话,他慌忙从女人的身上翻下来,他和女人同时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和女人同时惊叫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歹徒摘下墨镜,阴沉沉地说:“我是你的爷爷。”
    男人比起女人要镇静些,他忙说:“兄弟,有话好说,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给你。”
    歹徒傲然地坐到对面的沙发里,那口黑洞洞地警告对面这对赤裸的男女,最好老实点。他吸一口烟吐出来,冷笑道:“郑少爷,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你不会这么快就贵人多忘事吧。”
    郑昌盛睁大惊恐的眼睛,打量这个健壮如牛的男人,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便说:“兄弟,别开玩笑了,我真的不认识你。”郑昌盛吓得又忙赤裸裸地跪在床上,说:“兄弟,我真的不认识你,求你放过我们。你要什么,你尽管开口,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歹徒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冷酷地哼了一声,冷笑道:“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的命。”说着,霍地跑到床前,一拳打在郑昌盛白净的脸蛋上。
    郑昌盛惊叫道:“兄弟,有话好说……”
    女人尖叫一声:“救命啊!”
    歹徒上前一巴掌女人,喝道:“你再叫,老子先弄死你。”
    女人吓得大气不敢出,赤裸的身子颤抖不已,惊恐地望着这个像魔鬼一般的歹徒,哭求道:“求你放过我们,我们给你很多钱。”
    郑昌盛像忽然醒悟过来似的,说:“对,对,兄弟,我们给你很多钱,你开个价,我们一定给你。求你别伤害我们!”
    歹徒逼上前,说:“钱,你以为钱可以买到一切吗!”
    郑昌盛听歹徒的口气,摸不着头脑了,忙问:“哪,你想要什么?”在这个世上,他认为没有人不喜欢钱,他更认为这个歹徒用黑洞洞的口对准他的唯一目的,无非就是想敲诈点钱。可对方居然说出这么一句似乎视金钱如粪土的话来,他不知所措了。他说:“兄弟,有话好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他说着一把拉过赤裸的女人:“你想要女人,我给你,她一定会令你满意……”
    歹徒上前用的托在郑昌盛的白净脸上狠击了一下。
    女人尖叫道:“你想干什么?”
    郑昌盛被歹徒这一击,双眼冒出满天的金星,他还没缓过神来,歹徒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倒在厚厚的红地毯上,骂道:“老子想干什么,老子想玩死你。”
    郑昌盛求道:“兄弟,不要这样,我们有话好有人去过北京中科医院商量。我给你钱。”说着他用手忙指着身边漂亮的女人,“你想上她,你上,你上,她够劲,真的兄弟她够劲。兄弟求你放过我们,我们保证不说出去。”
    歹徒逼上前,蹲到郑昌盛的面前,骂道:“畜生。钱,你以为钱能买到一个想做人的尊严吗!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说着一把卡住郑昌盛的喉咙,逼近他的眼睛。
    郑昌盛被他的手卡得快喘不出气来,睁大眼睛,怎么也想不起这个歹徒是谁。他在社会上的确得罪过不少人,但他记不起在哪得罪过他。他吓得脸都扭曲了,说:“兄弟,有话好说,你要我怎么样都行。我真的不认识你,要是我哪得罪了你,你开个价,我一定赔偿你。”
    歹徒松开郑昌盛,起身,照他的肚子上狠踢了一脚,然后冷笑道:“赔偿,你以为什么东西都被你破坏后又可以赔偿吗。我想怎么样,慢慢说,哈哈,当年你为什么不跟我慢慢说。”
    郑昌盛爬起身子,惊恐地望着他,说:“兄弟,我真的不知道哪得罪了你啊!”
    歹徒朝他阴狠地说:“你还记得吴冰冰吗?”
    郑昌盛这一下想起来了,这个歹徒正是吴冰冰的男友。他惊恐地说:“兄弟,当年是我对不住你……”
    两年前,郑昌盛看上在喜得盛酒店当前台服务员的吴冰冰,便经常去喜得盛酒店找吴冰冰一块出去玩,没二天工夫,他就将吴冰冰弄上床。后来玩腻了他就像甩他以前玩过的所有女孩一样甩了她,但那时她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她威胁他如果他不跟她结婚,她就死给他看。他知道这女孩跟他以前玩过的那些肤浅的女孩一样,都是贪图他的富贵根本不是什么爱情,他虽然是花花公子,但在他的骨子里他很鄙视这种爱慕虚荣而又肤浅的女孩,她们根本激不起他真正想追求她们的欲望,她们也根本达不到让他想娶她们的条件。他玩弄她们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兽性的本能情欲,而不是男女间情感上想找寻的爱情慰藉。他当时给了她一巴掌骂了她一句贱货,没曾想她回家后真的跳河了。这个男人为那事,有一次在路上拦住他的车,想替吴冰冰报仇,结果被他的手下痛打了一顿,然后交给警察,在看守所里被关了十五天。
    歹徒喝道:“起来!”
    郑昌盛惊叫道:“兄弟,兄弟你听我说,一个男人没必要为一个女人付出这么多,不值得。兄弟,我给你钱,今后你想要找什么样的女人就可以找什么样的女人,天下的女人没有一个不爱财的。当年冰冰离开你跟上我,她就是冲我的钱来的,是她自愿的,我没有强迫……”
    歹徒一巴掌抽在郑昌盛的脸上,骂道:“禽兽,禽兽。”然后他用铁爪般的大手将郑昌盛的右胳膊一提,将其提起,命令女的过去。
    女的胆颤地从床上下来,惊问道:“你想干什么?”
    歹徒喝道:“叫你过来,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歹徒等女的走过来,然后要她拿起一根绳子把郑昌盛捆绑起来。
    无论郑昌盛怎么求饶,歹徒都视而不理,他仿佛一心要弄死这个禽兽似的。
    在女人的帮助下他将郑昌盛捆绑牢固后,便将其关进隔壁一间储物室里,用郑昌盛自己的臭袜子塞住嘴。
    郑昌盛吓得像狗崽似的只能从鼻孔里发出哼哼的声音,说不出话,双眼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苦苦地望着歹徒想乞求他给予他一点怜悯,但当歹徒把他像一条肮脏的狗一样扔进这间狭小的储物室里。他绝望地睁大眼睛望着歹徒关上储物室的门,也将本该属于他今晚享用的女人隔绝在了门外。
    在歹徒将储物室的门关上后的转身瞬间,站在歹徒后面的赤裸女人,立即胆怯而又风骚地朝歹徒的怀里靠去,嘴里发出娇滴滴的声音:“大哥,我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别伤害我,我让你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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