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不雨亦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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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望随遇而安
时间:
2017-9-5 09:56
标题:
不雨亦萧萧
不雨亦萧萧
离家已经很久了,在遥远的他乡,炊烟袅袅,晚霞夕阳,无一不是天下游子思乡的最好景色。
不雨亦萧萧
——江古秋
九月的天,很晴。晴得漫无边际,晴得漫无目的。
新升的太阳,像母亲刚蒸出的馒头,暖心实在。
无云,更无雨。
秋晨,露重。几点晶莹在兰叶间闪烁,天使的泪水,不知是为谁风露立中宵。
凝立,虽不是最末一次,但别离的笙箫,宛若绵长的秋水,很强的失落感似乎错过了很多时间。
轻迈步履,仍旧留下淡淡的苔痕,二十年的院落,此时竟有些陌生,牵牛已入暮,几株兰草还含着浅绿泛紫的花苞,我猛的后悔,当初不应去深山将起挖回。
轻轻一声长叹,透着不尽的悲哀,像慈母对游子的挂怀,没了照顾,不知你还会像在深山那样自强。失落了韵兰,又失了自己。中午便需离去,到一个叫衡水的地方。
几时日光跑进来些,院子陡然亮了。
熟悉的一句,“该用饭了!”
我侧身,看到阳光下的母亲,发现母亲的白发,在初秋的阳光下有点像兰花棱角的银艺。圣洁,光亮。
“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母亲说的很快,很刚毅。看着丛丛的兰草,仿佛望着自己的子女一般。
我点了点头,泪从眼角拉成长条流进嘴里,冰冰的,有点咸。乘着母亲转身的瞬间,我拭了残余的眼泪。
隐隐的一声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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噎,我知道是母亲发出的,相互遮掩,却互相展现。
秋阳日暖。
桌前,母亲已分好了饭。饭很香,很软,加了糯米。菜很少,却精致。我们都吃的很慢,母亲说:“都吃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了!”
“恩!”
我低着头,没敢看母亲,我知道她定是哭了,没准泪已流下。
十点,吃好了饭。
院子里已满是日光,白的刺人的眼。鸽子呆在地上,啄着昨天的米糠;水龙头渗着水,半日的凝结,方得一次滴落,打破缸面的宁和,泛起漾漾的清波。
桩桩小事,但在细想之下,百味皆备,只能莫名的发出一声声感叹,感叹人生的温馨与苍凉;感叹岁月的丛迫与绵长。
姑进来,左手提着柿子干,右手托着碗荷包蛋。
“快来吃了,起身了没?”
“十一点,快了!”我强着母亲回答。
蛋很甜,我吃了个底朝天,妈和姑姑都笑了。姑看了眼圈发红的母亲,我知道姑很难过,一抿嘴,姑笑道:“读书欢喜着去,家里有我们呢!呵呵,看那鸽子,像鸡一样,都不怕人!”
母亲笑了笑,不过笑地很牵强,很艰涩。我很感谢姑,因为我也曾想找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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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离现实远一点的事儿来和母亲谈谈,但我相信,这念头也是枉然,不论你思想是星光是月亮是蝴蝶,只稍一转身,又逢人生的基本问题,冷森森地竖立着像一座座拦路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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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头,几只邻家的狗在追逐。
十一点的秋天,算不上热。风很小,却也能拂落原就昏黄发叶子,飘落在静静的湖面上,击起一点点圆波。天空一片湛蓝,罩着平平的湖水,偶尔的飞燕,像离别乐曲的音符。
该走了,奶奶拭着泪,妈走在前面,离我们似乎很远,又感觉很近。
奶奶的手很温,像暖暖的馒头。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奶奶的脸皱的核桃一般,泪水顺着沟壑屈曲的淌下。我说:“您回去吧!”奶奶摇头,唤起斑白的头发。良久,奶奶哑着道:“姐姐患了病,爸又去照看,那般的远,我们都看不到。这下你又去了,嗨——读书我们都欢喜,欢喜!”看着奶奶,我忍着泪。
“那都算了,只是家里就剩下妈了!”一句话不对,我不哭,但眼泪自己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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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在融化着不哭的力量。把她收藏在那微妙的角落里,然后发出些香气,象花蕊顶破花瓣。
奶奶见我这样,就更厉害了。全身抖的很,像风雨中的老树,摇摆却刚毅。
妈更远了。隐约还可以听见箱子拖地的声响,沙沙如别离的奏曲。
我提着袋,跟在母亲背后,看着母亲模糊的背影,我的泪,像雨落的梨花,飘雪般洒落。
一路都无言,没声的默契。相视,我们都发了笑。
九月的秋天,很晴。
午后的一阵风,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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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一个寒战,非常的舒服。泪已干了,眼皮和嘴角,保留着那流泪后所特有的紧绷。
秋仿佛一下子深了,故乡的山影,却更浓绿。
晴空万里,万里无云,亦无雨。
没风,仍脉脉。
不雨,亦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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